他看着宁姝言,突然的又转过身去:“言言可要同朕一起出宫?”
他想到她在宫中三年多了,除了行宫以外,便再也没有出过宫。尤其是那一日去行宫看天灯时,离开这座宫殿,她笑得是那般开心。
就觉得,她那样明媚无双的女子,似乎不应该被这四四方方的城墙给拘束着。
宁姝言在微微意外之后,回答道:“贵太妃想见皇上您,臣妾去不适合吧。”
“无碍,等见了贵太妃之后,朕就带你去宫外逛一逛。”
听着萧煜要带她去宫外溜达,宁姝言眉角眼梢皆蕴了藏不住的喜悦,在宫中这些年,早就枯燥至极了。
旋即点头应下:“那好,那臣妾可要换一身衣服?”
她今日穿的是一袭浅紫色纱裙,样式简单飘逸,虽称的别有一番风情却婉约大方,并不华贵。
萧煜和声道:“不用,这一身可以穿出宫。”
说罢萧煜换了一身便装,宁姝言也叮嘱秋乐嬷嬷照顾好熠儿。
一番收拾后,两人就坐上了备好的轿辇,此次出宫的自然不止他们两人,还有暗卫,以及贴身侍卫等。
煊王府离皇宫并不远,一路上穿梭于大街小巷,绚烂的阳光撒在高高扬起的商铺招牌,格外的耀眼。川流不息的人群都洋溢着一张张朴实惬意的笑容。
到了煊王府时,宁姝言正欲退到萧煜身后,手却被他紧紧握着:“这是在宫外,不必拘于宫中礼数。”
宁姝言点点头,跟随着萧煜踏进了煊王府。
随着侍从的引路,两人来到了一个庭院。
庭院中栽满了各类花卉,色彩斑斓、花香四溢。
墙角还有一颗高高而茂盛的玉兰花树,一朵朵花无叶无绿,却盛开的正艳,如粉妆玉琢、优雅飘逸。
这一切都是那么生机勃勃的景象,宁静优雅的绽放着它们的美。
进入内殿时,宁姝言就看到煊王妃同一位侧妃以及煊王都跪在地上,神色哀恸的看着榻上的贵太妃。
此情此景,她心中浮起一抹不安感,莫非贵太妃大限将至?
这时煊王红着双眼起身,对萧煜行礼后方才道:“皇兄,母妃想同您说些话,还请皇兄看在母妃这辈子不易,爱极了父皇的份上,满足她最后一个请求。”
萧煜负手而立,微微点点头。
煊王妃执起手绢,擦了擦眼角,随着煊王一同出了内殿,而另一位则是煊王身边最受宠的燕侧妃。
待众人出去后,宁姝言这才看到床榻上的贵太妃呼吸微弱而艰难的躺在榻上,毫无血色的面容上透着一抹青灰之色,她两眼空洞无神的望着萧煜,费力的蠕动着惨白的嘴唇:“还望皇上见谅,哀家这身子骨不能起身了。”
萧煜听着她那虚弱无力的声音,连忙上前:“贵太妃您好好躺着。”
贵太妃缓缓的点了点头,移开目光落在宁姝言身上,顿时一愣,旋即努力扯出一丝疲惫笑容:“这位便是昭贵妃吧?”
宁姝言上前两步,对着贵太妃恭恭敬敬的行礼:“臣妾给贵太妃请安。”
贵太妃无力的抬了抬手,示意宁姝言起身。
她胸膛起伏不定,断断续续的喘息着,对着萧煜道:“哀家……有几句话想同皇上你说。”
宁姝言自然知晓贵太妃的话中之意,当即就福身告退,在外等候萧煜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