萧煜抬起脚直接将煊王踢至一丈远,双眼猩红的看着怀中女子,窒息的恐惧袭遍全身,颤抖着声音:“言言!”
他慌乱的检查着她后背,目光触及到那道血迹时,心脏猛烈的收缩着,高声道:“快传太医。”
宁姝言只觉得后背火辣辣的疼,尤其是抬起胳膊时,仿佛整个后背都要被撕裂一般。
她死死咬着嘴角,扬起头看着脸色煞白的萧煜,低低道:“皇上,你没事吧?”
萧煜闻得此言真是心疼的要命,心口上就像被捅了一刀似的。
她自己都受伤了,竟然还问自己有没有事。
真是蠢!太蠢了!
他想开口说自己没事,可喉咙涩得说不出话来,只是颤抖着嘴唇,将她揽在怀中,下巴紧紧贴着她的额头。
如果可以,他宁愿这一刀割在自己身上,他每每都想要好好保护怀中的女子,可是每一次却都让她受伤,心中的恨意、无能、心疼压得他难受至极。
一旁的沈采女看到这一幕如同木雕一般愣着,眼中有失落,有担忧,但更多的是不甘心……
皇后捂着心有余悸的胸口,走到萧煜面前柔声道:“皇上,你没事吧?”
众妃也齐齐担忧、复杂的望着萧煜。
萧煜并不说话,抬头往已经被侍卫架住的煊王看去,杀机毫不掩饰地在眸中迸现。
煊王似是已经料到了这个结局,毫不闪躲萧煜的目光,瞳孔中的恨意灼灼燃烧。
再垂头望着怀中女子时,萧煜那噬人的目光骤然柔了下来,轻轻吻上她的额头,声音放的极为低柔:“先去侧殿等着太医,朕稍后就来陪你。”
言罢,一旁焦急的程音同秋乐连忙上前扶着宁姝言往侧殿走去。
面色如土的煊王妃扑通一声跪了下去,磕头道:“皇上!求您……”
“拉下去。”
话未说完,萧煜不紧不慢的吐出三个字,在这个时候他不想听到有人求情的声音。
马上就有太监上前将煊王妃拉了下去。
大殿中虽站满了无数人,可是安静的落针可闻。
润祁一脚往煊王小腿踢去,他软软的跪了下来。
曾几何时,他从未想过,自己除了跪父皇母妃之外还会跪旁人。
萧煜登基那日,他除了不甘心之外,更多的是怨。
直到宁姝言的出现,以及母妃下葬一事,这怨就变成了恨!
看着地上不远处锋利的匕首,他又悔恨又气。
这一场谋杀无疑是自己输了,输的一塌涂地,而输的原因只有他自己清楚。
萧煜冷声道:“就因为朕不同意贵太妃和父皇合葬,所以你就想谋杀朕?”
煊王听着萧煜的话,扯了扯嘴角:“自然不全是。”
萧煜大概知晓了他的其他心思,面无表情道:“不算是与不是,弑君之罪,朕就足以砍了你的脑袋。”
煊王却平淡无波的望着萧煜,半带挑衅挑了挑眉:“皇上,你不能杀了我!”
看着他如此嚣张的模样,萧煜面沉如贴,轻哼一声:“朕乃天下之主,要你的性命也是一句话的事。”
煊王只是阴冷的笑了笑:“是吗?”
“可是父皇的遗诏皇上你也得遵从不是吗?”
此话一出,不止是萧煜,殿中的人皆是一惊,尤其是臻王,他可从未听说父皇有道遗诏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