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已经尽了全力,哥,原谅我。
天色早已完全黑暗下来,楼顶亮起了几盏昏暗的灯光。
鱼羽儿眸光投向边缘外那片无尽的黑暗,只有这样她才可以真正逃离,而那个男人,总不可能追到阎王那里。
有些红肿的唇角露出嘲讽的一笑,如水的双眸缓缓合上……
“你想干什么?”男人带着隐隐怒气的声音,还夹杂着微微的喘息。
鱼羽儿心中一惊,转过头去,昏暗光线下,高大的黑影逆着灯光,周身散发着残酷又霸道的凛冽气息,仿佛撒旦的魔影张开了黑色的大网。
盛飞鹄恼怒地盯着那个站在楼顶边缘的女人,他的衬衣穿在她身上又宽又大,使她看起来更加纤细柔弱,在楼顶的大风里,如扶风弱柳摇摇欲坠,似乎只要风再大一些,就能将她吹落而下。
“你别过来!”女人摇摇晃晃地,薄雾般的眸光里是深深的绝望与恐惧。
“你竟然想死?”男人暗沉的嗓音里怒气更重,长腿往前迈了一步。
“不要!”女人摇晃着后退,“别再逼我。”
她已经一脚退到最边缘处,纤细修长的双腿似乎一直不堪负荷,整个人摇晃着随时都会摔落下去。
盛飞鹄脚步猛然顿住,心中微微一颤,第一次体会到什么叫胆战心惊,紧盯着女人,双手不由紧握成拳,整颗心都悬了起来。
但随即,他又对自己很不满地皱了皱眉,这个时候,他表现出的不应该是这种情绪,他盛飞鹄一贯冷酷无情,没有人可以左右他的情绪。
心肠蓦地就冷硬起来,眸光幽冷地看向那个女人:“想死是吧?好,你去吧,我会让鱼忆和甘芸为你陪葬!”
鱼羽儿心中一跳,看向男人昏暗中模糊不清的脸:“你已经夺走了我的一切,这交换还不够吗?到现在都还不肯放过我吗?”
男人冷冷地盯着女人眸中那一抹凄绝,唇角微微一勾:“鱼羽儿,这辈子,我都不会放过你!”
鱼羽儿愣住,茫然地看向男人。
盛飞鹄趁她这一愣神,猛地一大步迈至她身前,一把攥住她细弱的胳膊,将她从危险的边缘拉了回来,紧紧地箍在了怀中。
鱼羽儿回过神来,想挣扎却没有丝毫力气,虚弱的双腿已经实在支撑不住,不断地颤抖着。
盛飞鹄将女人紧紧箍在怀中,一颗心终于落了下来,松了一口气,感觉到女人的虚软无力,立刻俯身将她横抱在臂弯里。
鱼羽儿的双腿被迫并拢夹紧,腿间的疼痛立刻穿心而来。
“呜——”忍不住呻吟出声,绝美的小脸拧在了一起,昏暗的灯光下,看起来更加惨白。
盛飞鹄知道触痛了她,连忙稍稍松开臂弯,感觉女人柔弱的身子疼得不停颤抖,不由浓眉微蹙。
“既然是第一次,为什么不说?”
鱼羽儿仰头看向男人坚毅冷漠的下颌,呼吸间都带着颤抖:“如果我说了,你会放过我吗?”
男人愣住,一时语结。
如果知道她是第一次,那他肯定更不会放过她,绝不会像现在这样只做一次就了事。
鱼羽儿已经明白答案,无力地垂下了头,忍受着双腿间不断传来的痛楚。
盛飞鹄眸光一沉,一语不发地抱着她向楼梯间走去。
邢天站在总裁办公室门口,一贯的沉着似乎有些沉不住了,他扭头看向秘书室,那里已经关了灯再无一人,这层楼就只有他一人,显得十分安静,却又根本静不下来。
走廊尽头传来的脚步声,让他猛地抬起了头,不由眉头一蹙。
盛飞鹄抱着鱼羽儿渐渐走近,灯光下,那个女人虚弱地窝在男人强健的臂弯里,显得那么脆弱无助,随着他们走近,那张惨白的小脸也越来越清晰地映入邢天眸中。
邢天不由垂下眼眸,转身立刻打开办公室的大门,盛飞鹄抱着鱼羽儿从他身边走过,走进办公室后,又顿住脚步。
“邢天,今晚我就在这里休息,没你的事了,你回去吧。”男人头也不回地吩咐道,迈开脚步往休息室走去。
邢天愣了一下,随即应道:“是。”
伸手将办公室门拉来关上,想起那张惨无人色的绝美脸庞,心中没来由的一抽,随即又惊觉,微蹙了蹙眉,深吸了口气,转身离开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