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梁大哥,你就在这里好好的躺着,我去给你取水,很快就回来!
水不远,就在门口!我……”
陈漫云看见梁梓墨,此时就像小孩子一样,双手拉着自己不松。就耐心的跟他解释道。
可是,梁梓墨此时不依不饶的,用眼睛默默的看着她。
听见陈漫云那样哄着他,心里特别受用,他就向着陈漫云撒娇的说道:“不!我不让你一个人去!我要陪你一起去!”
陈漫云看见他这样一个大男人,居然在自己这一具小身体面前撒娇。
身上鸡皮疙瘩一下子就起来了,心里再无耐性大声喊道:“梁――梓――墨!你没长耳朵吗?
我让你在这里等,听不见吗?放手!”
梁梓墨听见陈漫云,那就像河东狮子吼的声音,吓得赶紧将双手松开。只是红着眼眶,可怜巴巴的望着她看。
陈漫云见他松了手,再看到他那可怜巴巴的眼神。
又想到他成了这样,都是自己害的。再加上梁梓墨,刚才还吐过大大的一口血。
自己那样对他,似呼有些太严厉了,心里又有些过意不去。
于是,又放柔声音轻声说道:“梁大哥!你别难过,就在这里等我!我只出去一下下,马上就回来!”
梁梓墨听到陈漫云放柔了声音,感觉自己刚才被她吼,是受了很大的委屈。
于是,眨巴着眼睛,扮起可怜来。眼泪汪汪的看着陈漫云,也不说话就那样嘴巴憋憋的看着她。
这种眼神,让陈漫云觉得他好委屈。顿时感觉,她自己这是在虐待孩子一样。又有些于心不忍!
在心里就妥协了,想着:算了!去就去吧!从这里到门口的溪边,也不过数十步的距离,让他活动一下也好!
可是,就在她伸手去扶梁梓墨的那一霎那。陈漫云从梁梓墨的眼里,看到了一抹阴谋得逞的余光。
便迅速收回了自己的手来,转身就往外走。
留下正暗自高兴,手臂停留在空中的梁梓墨,傻愣愣的看着她的背影出去。
心里百思不得其解:这丫头这又是,怎么回事儿?
刚才,不是眼看着已经来扶自己了吗?怎么突然就,独自转身走出去了呢?
这,这,这翻脸比翻书还快啊?
梁梓墨心里虽然这样想着,可是还是不甘心啊!
嘴里有气无力喃喃的喊道:“云儿,你别走啊!别丢下我……”
可是,此时陈漫云已经走到了溪边,蹲下身子去舀水了,根本就没有理屋里的梁梓墨。
也许是所有的人生病了,意志和精神都特别脆弱吧!
此时,梁梓墨见陈漫云没理自己,突然悲从中来。感觉自己好像,被整个天下都遗弃了一样。
居然流出了,这么多年都不曾流过,珍贵如东海珍珠一样的眼泪来。
等陈漫云过来一看,还真着实吓倒了。
要知道,这个闷葫芦那意志力,坚强到她都能点个赞的。
在他身上真的能够看见,男儿流血不流泪的情景。这怎么突然,就被自己弄得哭了呢?
是因为自己不让他陪着?还是……他的身体哪里不舒服啊?
陈漫云心里狐疑一阵,想不出来原因。怕他继续伤感,他如今的身体可不能动气啊!
于是,忙走到他身边,温柔的为他擦干眼泪。又扶他坐起,让他喝完了打来的水,才关心的问道。
“梁大哥!你是还有哪里不舒服吗?你的身体现在可不能马虎啊!
有哪里不舒服,你可要赶紧告诉我啊!”
梁梓墨没有说话,他此时心里有很多的无奈,却因为自己是男人而难以启齿。
父母被奸人所害,早早的就离他而去了。
自己背负着,为父母报仇雪恨和复国大业。手里一没银钱,二没人手!这也就罢了!
现如今,跟着陈漫云学功夫,又由于自己心太急,反而被自己所伤。
这一件件的不如意,有谁知道?有谁懂?又有谁愿意懂?
他心里痛苦、憋屈、却又偏偏不能哭。因为他是一个男人,一个有着大齐王室血统,王者之风范的男人!
他就算是,被生煎活刨也不能面露惧色,这是他给自己定的规矩。
可是今天!这个时候,在陈漫云他的云儿面前,卸下了他那伪装了多年的面具。
他,在她面前流眼泪了!此时的他,也不怕日后自己的云儿,会不会瞧不起自己?
反正,他是再也控制不住自己了。所以,在被心上人问起的时候,他就抱着她小小的身体,放声的大哭起来!
陈漫云被他这一举动给吓得愣住了,心里虽然觉得,一个大男人突然在自己面大哭很搞笑。
可是,她却还是将自己,想要推开他的手又收了回来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