苏酥为什么会问出,那三个问题?
此时,已经没谁在意了。
秦明秀等四个人,趁此机会把自己的心里话说出来后,都看向了子佩。
看看她是什么反应。
却都忽略了李东方!
我不是随便你们争夺的货物——
李东方皱眉,刚要说出这句话,陈子佩却抢先问道:“你们相信缘分吗?”
缘分?
几个女人都愣住。
子佩不再给她们发言的机会,站起来对李东方说:“我累了呢。”
她确实累了。
她从天大骑自行车回家,足足骑了五个多小时,就算是腿再长,也比不上汽车轮子。
何况她坐下后,二话不说就空腹喝了两大白碗酒,实在没多少精力,处理纠结异常的“家务事”。
关键是,她看出李东方不高兴了。
这才抛给这些女人一个问题后,主动牵起李东方的手,快步回房。
咔——
等主卧房门,传来关上的轻咔声后,秦明秀黑着脸拽起苏酥,快步出门。
颜熙几个人,则相视一笑,各回各屋。
苏酥没有挣扎。
她只是在被秦明秀拽着,来到乌黑的门洞里时,心说:“秦子沁,为了能满足你日记里的梦想,今晚我可是冒死给你试探了下。你如果还有点良心,以后就不会再打我了。”
秦明秀打——
噼里啪啦!
被她横放在腿上的苏酥,刚开始时,还咬紧牙关不怕死的样。
但很快——
她发现秦明秀要把她往死里打,立即张嘴发出了,能惊醒全村的嚎哭声。
“她会不会打坏孩子?”
子佩掀起窗帘,担心的问道。
李东方回答:“那个熊孩子,不打不成器。”
“我觉得这个苏酥——”
子佩笑了下,转移了话题:“我再抱你会儿?”
说着,她把台灯熄灭。
黑暗中,李东方牵着她的手,倚在了床头上:“你累了。等你休息好了,再抱。”
子佩点了点头,轻轻伏在他怀里:“其实我在回家之前,犹豫了很久。我怕你,会骂我乱请假,耽误学习。可我实在控制不住的想你,就想见到你。”
“我怎么会骂你呢?”
李东方拥着她:“我只是心疼你,一个人骑那么远的路。以后你再想回家时,必须得给我打电话。我去接你,或者派人去接你。再不济,你自己打车回来也行。反正,咱有钱对吧?”
子佩幸福的笑了下,很小的声音:“我没有给你提前打电话,就想忽然回家,给你个惊醒呢。”
捎带着查岗。
然后,你就看到了那四个女人,放浪形骸的一幕。
幸好,我洁身自好,没有和她们在一起。
李东方暗中侥幸了下,却也站在客观的角度上,告诉子佩,今晚是李府给宋红颜接风洗尘。
宋红颜主动请辞,柳清瑶收购丰收厂,李东方和江南皮革签约,百万邀请女排当代言,以及马健从那边带回百名熟练工等等事,秦明秀都在和子佩约定的时间,如实向她“汇报”过了。
这就是秦明秀最聪明的地方!
除了不能说明苏酥的身份,秦子沁在李府留宿几晚的事,其它不管是公事,还是私事,秦明秀都事无巨细的,向子佩汇报。
这是一种态度。
更能让子佩,远在天大,也能随时了解家里的动向。
虽说李东方说的这些,子佩都知道了,可她还是闭着眼,凝神倾听他说完。
等李东方说完后,她睁开眼:“东方,我只希望明秀,能在你身边。”
这就是在秦明秀“表态”后,陈子佩给出的答案。
她不会当着人说。
她只会私下里,把她最真实的想法,告诉李东方。
“颜熙,来头不明。你在宋红颜心目中,是她坚决反对家族的靠山。”
陈子佩想了想,说:“至于路雪这个情妇,你倒是可以接受。”
李东方苦笑——
子佩抬头看着他:“刘雯说,在这个世界上,压根就没有真正专情的有钱人。就算是有,也会有无数个喜欢钱的女人,前仆后继的扑上来,坏掉他的洁身自好。东方,你现在是有钱人了。原则上,我是赞成你有路雪这样的情妇。起码,她相比起那些以金钱为目的的女人来说,要单纯很多。关键是,也可靠。”
李东方没说话。
他摸黑点上了一颗烟。
刘雯对子佩的影响,很大。
给她灌输的思想,有正确的,也有错误的。
但这无疑是,代表当前时代主流的。
“东方,你和明秀结婚,让路雪当情妇。”
子佩感觉出了什么,却依旧鼓足勇气,小声说:“和颜熙保持姐弟,或者朋友关系。和宋红颜,保持老板和雇员,或者朋友关系。”
李东方低头,看着她在黑夜中的眼睛:“你呢?”
子佩躲开他的目光,抱着他腰的双手,稍稍用力,低声:“我是你的。我的每一根头发丝,都是你的。我以前,现在还有未来所做的一切,都是为了我能和你,永远在一起。”
“东方。”
子佩顿了顿,再次和他四目相对:“我和你,是一个人。”
我们是一个人!
李东方抽烟的动作,随着心颤,稍稍动了下。
子佩继续说:“因为你开心,我快乐。你难过,我痛苦。我们既能一起吃糠咽菜,也能一起尽享荣华富贵。就这样,我们决定了。我们娶秦明秀为妻,让路雪给我们当情妇。”
李东方——
他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。
子佩的这个思想,听起来很别扭,却又偏偏很合理。
他想起了一首元曲。
《我侬词》。
歌词大意是这样的:“我们两个人啊,因为太爱对方,其实就像把一块泥儿,捏一个你,再捏一个我。然后把我们打破,再揉成一团泥。然后再捏一个你,再捏一个我。这样一来,我身子里也有了你,你身子里也有了我。我们生睡一张床,死后棺材放同一个椁。”
以前李东方想到这首元曲时,还真没多少感觉。
甚至在仔细琢磨时,还觉得欣赏这首歌的人,特别的矫情。
但现在——
等他低头再看向子佩时,她已经趴在他怀里,呼吸平稳,香甜的睡了过去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