光天化日下,带人打砸合法经营的店铺这种事,张良华此前从没干过。
毕竟他是煤矿的正式工,又不是叶凡那样的社会混子。
可张良华却有足够的把握,能确定自己干起这种事来,比叶凡更“行家”!
随着张良华的一声大吼,七八个眼珠子都在冒光的“好孩子”,也都纷纷怪叫着,高举着镐把冲击了店铺。
砸——
把那些柴油机,竖着的抽水泵,都给我掀翻!
盘好的水龙,都弄乱!
这是什么衣服?
潜水服吧?
卧槽——
你一个开店卖柴油机水泵的,搞这些潜水设备作甚啊?
一马当先的张良华,抬脚把一个水泵踹倒后,顺势拿起工具箱内的螺丝刀,刺破了一个潜水服内。
春生等人都懵了。
东哥带着大春还有叶风,刚去那边吃点早饭,怎么就有人来砸店了?
我们开店以来,从没得罪过谁啊。
他们怎么就砸我们的店了?
春生几个人,终究是没啥见识的乡下人,突遭这种意外后,集体傻掉。
但很快——
“住手!”
春生抓起一把扳手,冲向了张良华:“六月,花生,还他妈的愣着干啥?人家来砸咱们的饭碗了!”
六月和花生这才如梦初醒。
庄稼后生是没见过世面,出门在外时都处处陪着小心,遇事后能忍则忍。
可一旦饭碗被砸——
庄稼后生骨子里的血性,就立即被激发了出来!
“糙,你们的妈!”
六月俩人齐声嘶吼,随手抓起家伙就扑了过来,眼珠子都发红了。
可他们几个人少,关键是突遭意外,没有丝毫的心理准备,怎么可能是人多势众,又是有备而来的张良华等人的对手呢?
也就一分多钟,春生他们几个人,就被张良华带人,用镐把砸翻在地。
眼看砸的差不多了——
张良华再次大手一挥:“兄弟们,能拿什么,就拿什么!撤!”
这就是明抢了。
可有张良华和牛处撑腰,那些好孩子们,肯定毫无忌惮。
张良华打开抽屉,准备看看里面有没有现金时,突听门口传来一声惨叫。
他下意识的抬头——
三个满脸惊怒的年轻人,从外面冲进了店铺内!
在三个人背后的路上,一辆白色的大巴车,正徐徐驶过。
坐在车窗这边的苏酥,百无聊赖的看着外面,打了哈欠时,忽然眼睛一亮。
所有的困意,瞬间消散:“咦,那不是爸爸吗?他怎么也在这儿?还有啊,他屁股着火了般的,这是要去哪儿?”
苏酥连忙站起来,脸贴在车窗上往后看去。
她只来得及看到,李东方带人冲进一个店铺,载着四十多名学生的大巴车,就驶进了煤矿的正门,门垛挡住了苏酥的视线。
李东方可没注意到这辆大巴,更没看到苏酥。
如果他看到苏酥,立即意识到她来这儿是做什么的后,即便店铺被人砸个稀巴烂,他也不会理睬。
李东方只会竭力,阻止白云一小某班的孩子们,去八号废井参观学习。
可就因为有人来打砸店铺,吸引了李东方的全部注意力,才忽视了这辆满载师生的大巴,从他眼前徐徐驶进了煤矿正门。
李东方刚冲进店铺,就看到了一片狼藉,春生他们几个,满头是血的躺在了地上。
“糙,你们的妈!”
最先扑进店铺的叶风,反应最快,怒骂声中抬脚,就重重踢在了一个好孩子的下巴上。
那个人的惨嚎声,让正在翻箱倒柜的张良华,心里一哆嗦,慌忙抬头看来。
三个人。
张良华一眼就看出,李东方等人,和春生他们是一伙得了。
不怕!
就算最先冲进来的那个人,一脚踹翻了一个兄弟,张良华这边还有七个人呢。
七个人干他们三个,绰绰有余。
但很快——
张良华就知道自己错了。
他们这些人对上春生几个,那就是秋风扫落叶般的,威风凛凛。
但在上过战场,经历过枪林弹雨洗礼的王牌侦察精锐面前,张良华他们就算人人一把镐把,也不是个。
李东方和大春冲进来后,甚至都没找到下手的机会,劈手夺过一根镐把的叶风,就虎入羊群般,噼里啪啦的大杀四方。
煤矿上的这些好孩子能做的,就是惨叫着抱住腿,或者捂着脑袋,翻倒在地上。
砰!
叶风狠狠砸下的镐把,重重击在了,刚要去抓镐把的张良华的右肩上。
“啊——”
张良华的惨叫声,最为刺耳。
所有的战斗力,都随着叶风的这一镐把,彻底崩溃。
guang——
终于有机会出手的李东方,冲过来一脚,就把张良华跺翻在了地上。
张良华总共八个人,一个都没跑掉!
“大春!”
李东方一脚踩住张良华的胸口,怒喝:“关门!谁他妈的敢乱动,直接拿镐把,招呼他的脑袋!砸死了,我扛着!”
他是真没想到,听大春说完和唐雪有关的事后,刚带着叶风他们去吃个早餐,就有人忽然来砸场子了。
这些人不但把店里砸了个稀巴烂,更是把春生等人,也砸了个头破血流。
张良华等人是谁?
为什么来砸场子?
又是谁指使他们来的等等,李东方盛怒之下,都不予考虑。
他只知道,无论是谁,都将因此付出一定的代价!
大春那么憨厚的人,看到春生等人的惨样后,都怒不可遏了。
一个好孩子趁他关门时,就想抱着脑袋冲出去。
砰!
大春抡起镐把,就重重砸在了他的脑袋上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