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这倒是。想当年,爷三岁能诵,五岁成诗,还得了今上的夸赞呢!”
这……这是在自卖自夸?
蒋佳月不可置信地看着陆长风,倒不是觉得他胡言乱语,小群也曾说过,陆长风曾经可是皇子伴读,拜在国子监祭酒大人门下的。
不过听他这般说,倒勾起了蒋佳月的好奇心,不由放下书,问道:“那四爷为何不去科考呢?”
也不知他今天是哪里出了毛病,闻言竟也没有沉下脸,反而道:“拘束太过。”
蒋佳月也学了他的模样点点头,深有同感道:“这倒是,南秋打小就进了学堂,村里其他孩子在外头疯玩的时候,他却要乖乖窝在家中做夫子留下的课业,实在可怜。每日还要早早爬起来读书的。”
陆长风不由好笑。
难道她是觉得,自己因为没时间出去玩儿,才觉得拘束吗?
只是也不出言否认,重又闭上了眼,“接着读。”
蒋佳月此时确定他今日心情怕是十分好了,倒不知有什么好消息不成。她为难地道:“四爷,奴婢……”
断断续续读读停停地,还不够丢人。
“不会的爷自会教你。”
“既然四爷都记住了,那不如……”
陆长风睁眼瞥她一下,蒋佳月只得悻悻地闭了嘴,接着方才的地方读起来。
小半个时辰过去,蒋佳月磕磕巴巴地,数下来也不过读了三四页纸,感觉额头后背都是汗。
陆长风倒很有耐心,遇着她停顿之处,便会出言提醒。
蒋佳月胆子也渐渐大起来,有些疑惑不解的地方,还会出声询问。
“‘糈’为何意?”
“祭祀用的米。”
一来二去,她倒找出趣味来,既识了字又涨了见识,且越读越觉得其中志怪奇闻十分有趣,再读两页,仍然意犹未尽。
“四爷。”她觑着陆长风,斟酌着开口,“奴婢能否摘抄一份?”
南秋肯定很喜欢。
“你口气倒不小,爷这可是孤本。”陆长风勾了勾唇角,“记得当心着点。”
“多谢四爷!”蒋佳月自是喜不自胜,待还要再读,陆长风却摆了摆手,“今儿就到这里吧!”
“那……奴婢告退。四爷早些休息,也好养养精神才好。”
“对了。”陆长风忽然出声,不知从何处摸出一方锦盒来,扔在桌上,“既然要抄写,便拿去用吧!”
里头赫然是一方好墨。
只听陆长风毫不在意地道:“旁人给的,留着也没什么用处。”
蒋佳月细细看了一回,想起初蓝的话来,怕不是田家二房给他的吧?
她便有些推拒,道:“奴婢随便去书房找找便行了,不敢用这样的矜贵东西。”
“给你你便拿着。”陆长风这才有些不高兴,冷哼一声,“你当爷的书房都是什么便宜货色不成?还能随了你挑挑拣拣的?”
“奴婢……”
“出去吧!”陆长风却不让她再说,挥挥手打发走了。
蒋佳月出了屋子,一手捧着书,一手拿着墨,心中越发莫名起来,不知他是何意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