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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为什么不可能。”陆柏庭说，“一切皆有可能，不是吗？你没尝试过，怎么知道不可能呢。”

他说的她很心动，秦霜也曾幻想过，如果自己当初不是读的金融专业，而是读的美院，说不定现在也是小有名气的画家了呢，但那仅仅是她自己的幻想，从未有一个人跟她说，她可以尝试成为一名画家，从未有人，这样鼓舞过她，让她觉得自己也是可以的。

“你不觉得我这样想的话太不自量力，很可笑吗？”

“不可笑，人活着，有追求总比没有追求好。”陆柏庭似乎放空了目光，看起来表情有些木讷。

“那你的追求是什么。”

结果，陆柏庭说：“没有。”

现在的他，活着就像是行尸走肉，完全没有任何的追求，所以傅斯年要他去，还个人情，他就去了，但完全没有其他的目的。

遇到秦霜，确实是意料之外的事情。

傅斯年之前也没有说过。

看她郁郁寡欢的脸，陆柏庭忍不住多说了两句，没想到竟然看到秦霜眼中一闪而过的兴奋光芒，那种好像被认可被激励的光芒，让陆柏庭好像看到了过去的自己，曾经，他也会因为那一丁点的肯定而兴奋半天。

“如果你喜欢的话，可以去尝试，结果并不重要。”

秦霜听了，过了好一会儿，突然就露出了笑容：“我真是没想到还能听到你嘴里说出这么感性的话来，都不像是你了。”

陆柏庭随即表情一怔，坐直了身体，不再开口。

“生气了？我就是觉得很意外，谢谢你，我突然觉得我也并没有那么糟糕。”秦霜是真心表达谢意。

陆柏庭没有再开口，秦霜觉得累了，也闭目养神，最后竟然真的睡着了，等再次睁开眼睛的时候，那美丽的蔚蓝色的爱情海，已经在她面前展开美丽画卷，满眼的炫目，海面上跳跃的钻石般的光芒，比她想象中的，更美。

从高中俯瞰这座古老城市的文明，美得大气磅礴，美得令人屏息。

“好美啊。”秦霜忍不住发赞叹。

陆柏庭却对这样的景致似乎见怪不怪，只看了眼，又继续睡觉。

又飞行了一段时间，飞机终于安全降落机场。

广播里传来空姐甜美的提醒声，因为头等舱的缘故，陆柏庭和秦霜可以先行下飞机，没有拥堵。

只不过到了机场大厅的时候，人就多了起来，而这个时候，陆柏庭的手机响了。

她接起来，阿Ken礼貌绅士的声音便从那里传来：“陆先生，飞机落地了是吗？”

“是的，”陆柏庭淡淡回答。

“和您同行的，还有一位秦小姐是吗？我已经安排车子在出口处等你们，麻烦您带着秦小姐一起出来可以吗？”

陆柏庭看了眼对什么都很充满了好奇的秦霜，嗯了一声。

“好的，那待会儿见。”

虽然有指示牌，但走着走着，秦霜就感觉有些晕头转向的，只要是各种肤色的人群夹杂在一起，让她产生了晕眩感。

陆柏庭见状，对她说：“跟我来。”便首先在前面走起来。

秦霜赶紧跟了上去。

他提着个银色的登记行李箱，穿着黑色风衣，高大挺拔的身材，即使在满是金发碧眼高大的外国人中间，也显得鹤立鸡群，非常醒目，有些人，天生就是耀眼的，陆柏庭如此，慕夜白也是如此，要不然上次一个背影也不至于就被人认了出来。

一想起慕夜白，秦霜整个人就有些恍惚，就连自己身在何处都有些分不清了。

走着走着，突然把人撞了一下。

“对不起，对不起。”她回过神，赶紧道歉。

走在前方的陆柏庭闻声回头，就见秦霜不停跟人道歉，对方是当地人，并不懂中文和英文，秦霜把人行李箱都给撞翻了，他们也听不懂她在说什么。

所以他赶紧上前，帮人把行李箱扶起来，然后用无比流利的希腊语跟人解释了一番。

秦霜简直不敢置信的看着他，虽然听不懂陆柏庭和他们说了什么，但对方露出了微笑，肯定是表示原谅她了，她也赶紧冲着人笑了笑，又鞠了个躬。

等那人走了，秦霜重新跟上陆柏庭的步伐，还不忘对他夸奖一番：“没想到你的希腊语说的也挺好啊。”

“谁告诉你那是希腊语了。”

“啊——不是希腊语那是什么。”

“阿拉伯语。”

“……”真的假的啊，看陆柏庭不苟言笑的脸，秦霜真的信以为真了，“没想到你·懂·得还挺多啊。”

结果陆柏庭翻了个大大的白眼：“人家说什么你都信，你是不是傻啊，跟好了，被人卖了还傻傻帮人数钱是吧。”

“……”秦霜也有些汗颜，不敢再胡思乱想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