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三哥,我没想为谁孤独终老,我不会那样对待自己。可是如果不能遇到自己喜欢的人,我也不会将就。”
路放静静地凝视了她许久,终于咧嘴一笑,有些无奈又有些释然地道:“傻丫头,你生来就是我克我的。”
“我哪有啊。”沈怡安拉开他的手,暗松一口气。
看样子,三哥是个拿得起放得下的人!
“傻丫头,你老实回答三哥。如果萧子腾现在有困难,想要你,你会不会回去?”
沈怡安大惊,一把抓住了路放的手臂。“三哥,萧子腾是不是出事了?”
路放看着她立马苍白了几分的脸色,已经得到了答案。他什么都没说,直接丢给她一个手机。
沈怡安怔怔地看着他消失在门口,不解地抓着手机。过了一会儿,她总算明白过来,赶紧打开浏览器。
她一输入“腾飞”,出现的搜索数目简直让人咋舌。她点开最新的信息,越看越心惊肉跳,心急如焚。
“三哥!”
沈怡安一刻也呆不住,掀开被子就要去找路放。
她要回江城!立刻!马上!
可她的身体虚,两脚刚刚落地,就有种踩在棉花上的感觉,摇摇晃晃的。
路放压根没走远,闻声立马奔进病房,一把抱起她放回床上。
沈怡安抓着他的手臂,着急地叫道:“三哥,我要回去!我要回到他身边!”
“你考虑清楚了?事情也许远不止这样,你回去很可能会有危险。”
“那我也要回去!三哥,就算要死,我也要跟他死在一块儿!”
路放看着她眼里的坚定之色,最终也只能点头。他能困住她的人,也困不住她那颗心。
若是萧子腾身陷困境,她仍能无动于衷,那就不是他视若珍宝的小丫头了!
......
萧子腾原名叫陆一凡,是一个越狱而逃的强-奸犯!
这个消息不知道从哪个山窟窿里传出来,然后就像入骨邪风一样迅速地吹遍每一个角落,也给腾飞集团带来了新一轮的动荡。
沈怡安带着病弱的身体,重新站在了江城的土地上。
车窗外,腾飞大厦依旧如宝剑入云,霸气侧漏。可天空去仿佛笼罩着一层厚厚的阴霾,十分压抑。
一楼大门,进进出出的人似乎都少了从前那股意气风发,反倒像是被霜雪打过的茄子似的无精打采。
沈怡安抬起头,尽管看不到顶楼的情况,但完全可以想象此时此刻会是怎样一番景象。
深吸一口气,她推门下了车。双脚刚踏上地面,就碰到两个中年妇女从门外经过。
其中一个说:“真是知人知面不知心。谁能想到这样有头有脸的一个人,居然是个改名换姓的强-奸犯呢!”
“是啊是啊。你说这些年江城的强-奸案,不会都是他干的吧?”
“我看八成是!”
沈怡安被她们的胡说八道气得冒烟,却又不能扑上去把人给打一顿。她要真那么做,那些狗仔记者立马又会写出更多对萧子腾不利的新闻来。
只能忍了!
沈怡安揉了揉疼痛的胸口,迈开步子走向那道依旧辉煌的大门。
前台的人换了,所以沈怡安很快就被拦住了。她没有办法,只好给易学谦打电话。
不一会儿,易学谦就亲自下来了,样子有些激动。
见了面,两个人也没说话,就彼此笑了笑,然后一起进了专用电梯。
门一关上,沈怡安就迫不及待地问:“他还好吗?”
“夫人心里应该有答案了。”
沈怡安轻叹一口气,说:“你当初怎么也跟着他一块瞒着我?你不觉得,这样的方式很愚蠢吗?”
“我也是你离开之后才知道的。不过,现在说这些都没有意义了。”
“也是。他在办公室,还是开会?”
“办公室。”
沈怡安点点头。等电梯到了,她率先跨出去,快步来到那道门外。手微微颤抖地抓着门把,然后推门而入。
萧子腾在落地窗前,背对着她打电话。是个越洋电话,因为他说的是她听不懂的语言。
沈怡安小心翼翼地关上门,靠着门站着,眼前逐渐模糊。
萧子腾听到一声不同寻常的呼吸声,猛然转过头来,随之瞪大了眼珠子。
是她吗?
瘦了,憔悴了,但确实就是她。
沈怡安一抹眼泪,正要扑上去。
却见他脸一冷,厉声斥责。“你来干什么?滚出去!”
沈怡安气得要死,又心疼得要死。都这个时候了,他还想把她当傻子一样推得远远的!
“萧子腾,你就是一个大笨蛋!天底下最笨的笨蛋!”
沈怡安终于撒腿冲过去,抡起拳头对着他就是一通捶打。一边打,一边眼泪如雨,呜呜咽咽地哭,控诉的话全都哽在了喉咙那。
“够了!”萧子腾捏住她的双手,表情凶狠地将她推开。“这里不是你可以撒野的地方。”
沈怡安被他推得踉跄几步,扶住办公桌才没跌倒。稳住身子后,她再次一抹眼泪,终于近距离地将他看了个清楚明白。
那张刀削斧凿一样的脸因为消瘦而变得更加棱角分明,眼睛倒是比之前更加深沉和锐利了。
萧子腾直接按下内线拨号。“立马派两个人上来。”
沈怡安气得抓起桌上的文件直接砸他。
“为什么你们男人都这么自以为是,遇到了困难非要一个人逞强?在你眼里,我就那么没用吗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