被子燃烧的烟雾很大,护工也在这时候神不知鬼不觉的关掉了LED灯开关,我趁着黑暗的一瞬间从窗帘后面直冲出门,电梯是来不及等的了,只好从安全通道顺着楼梯朝下狂跳。
我伤了一条腿,跑的很慢,但胜在抢占了先机。
直到我跑出楼梯的时候,才听见头顶上传来追逐的呼喝声。
我一瘸一拐,头发凌乱拄着拐杖朝医院大门那跳着,还差十几米,就差十几米就可以跑出那个大门。
可一楼的电梯门打开,刚才那两个保镖连同几个医生一起朝我冲了过来。
一种无力的绝望感布满我的心头,就这样失败了吗?
就在我几乎要放弃的时候,突然看见医院门口停着一辆熟悉的越野车,好像是沈蔚然的车。
“沈蔚然!”我来不及思索他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,只是下意识地喊他,朝他那里走去。
不知道是梦里还是在幻境,我看见沈蔚然从车里下来,冲过来抱住我。
我用尽力气跟他说,“沈嘉泽明天要召开董事会,他拿到了顾浅秋的股权。”
可沈蔚然的眼里一点也看不见担忧,他只是抱着我,像要抱到天荒地老一般。
恐惧,遗憾,悲伤,信念,很多很多情绪冲击进了我的脑子,像噩梦一样缠绕着我,直到我几乎要窒息的时候,才噩梦中惊醒过来。
我低头一看,雪白的床单,雪白的天花板,我只是做了一场出逃的梦?
“睡了真够久的。”沈蔚然不屑一顾的话,把我给拉回现实里。
我,逃出来了?
我顺手掐了一下自己的胳膊,直到清晰的痛楚传遍神经末梢,我才敢确定,自己不是在做梦。
“沈蔚然,顾菲呢?”
不是做梦,那么就要面对现实。
沈蔚然端着一杯水,毫不客气地递到我手里,掌心温度恰好的水杯让我一阵恍惚。
“她还在沈嘉泽手里。”沈蔚然说的漫不经心。
我一个激灵,没抓稳水杯,一杯水就这么被泼在被子上。
沈蔚然只是皱了皱眉头,“你不用太担心她,沈嘉泽不敢明目张胆对她怎么样,或许以后还会娶了她。”
我把湿漉漉的被子给掀到地上,瞪着他,“你为什么一副早就知道的样子,沈蔚然,你什么都知道对不对?”
呵呵,我瞬间觉得自己有些可笑。
我真傻,我怎么会没想到,沈蔚然这个站在金字塔顶端的男人,要是没有两把刷子,怎么会屹立不倒?
“我只知道,江舒尔,这一次是你自己送上门来的,你既然招惹了我,就不要再想离开。”
沈蔚然有些略带冰凉的手指在我脸上抚~摸着,由上而下,像那一天他在医院里对我说的一样,他说会跟我纠缠一辈子,永远不会放过我。
我拍掉他的手,“沈蔚然,你不在乎江海集团吗?这种时候你还有心情来管我怎么样?”
沈蔚然轻轻一笑,那双深邃的眼睛只停留在我的脸上,他说,“江舒尔,比起失去江海来说,我更加不愿意失去你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