这半个月我瘦了有二十多斤,明明是个挺着肚子的宝妈,站在体重秤上只称到八十斤不到。
戒断综合征结束以后,疲惫至极地我整整睡了三天才醒过来,醒过来第一件事,便是吃掉了一大碗沈蔚然给我做的番茄鸡蛋面。
我握着他包着厚厚纱布的手,傻乎乎问他,“沈蔚然,你痛吗?”
“不痛。”他摇头,“看见你清醒过来,做什么都值得。”
“可我痛,我心痛。”我腻歪在他的怀里,感觉这像偷来的时光。
我们在这与世隔绝的医院里呆了半个月,日夜相守,如同一场梦幻泡影。
如果可以,我宁愿自己永远留在医院里不要离开,不再面对外面的是是非非,也不去管谁对谁错。
可梦终究是梦,总会醒来。
在我彻底戒除毒瘾之后的一周,陆涵来到了我的病房里。
沈蔚然正把我抱在怀里,陪着我读胎教的书,我们两个看起来跟一对幸福的小夫妻一样。
陆涵一进来就皱了眉头,说了一句很残酷的话,“她签字了吗?趁早把孩子拿掉吧。”
我这些天原本已经被安抚好的情绪登时就恼了,拿起床上的枕头便朝他砸过去。
自然,我的枕头被陆涵很轻易地躲了过去。
“别忘记了,现在你还是我的陆太太,咱们可没有签字离婚,我有管着你的权利。”
“那现在就离婚好了。”我别过头去,眼泪不争气地流下来。
这些天跟沈蔚然相处地自然而然,尽管他从未在我面前提及孩子跟身体的事情,可这件事情就像是一个影子,如影随形地留在我的心底,无论何时何地,都在提醒着我。
医生说过的话,我都记得。
他说因为我的孩子已经四个多月大,所以这一次的骤然吸~毒对孩子没有造成实质性影响。
但是,对我的身体却造成了极大的影响,短时间内是不可能恢复元气的,严重的话,甚至一辈子都会很虚弱。
更重要的一点,陆涵不知道,沈蔚然也不知道。
可我却知道。
上一胎我自己打掉了孩子,是因为子宫长了肿瘤,癌前病变,虽然没有完全变成癌,但是对于子宫也算是极其大的影响了,我甚至手术后在美国休养了整整三个月!
我想要这两个孩子,确实需要冒极其大的风险。
陆涵见我情绪不对,没有再当场逼我,这种事情急不来,他是个聪明人,立刻转移了话题,“我们不能够离婚,你忘记了吗?祁镇海还没有能够解决。”
“你不说我都忘记了,沈嘉泽死了吗?”原谅我这一段时间,被毒~瘾摧残地一点儿情绪都没有。
听到我问这么一个问题,陆涵跟沈蔚然互相对看了一眼,同时低下了头。
“你们为什么不说话?他死了?他真的死了?他怎么可以死!”我无法接受这个事情,并不是因为我可怜沈嘉泽,而是因如果他死了,那么……