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郎墨楼你…起开啊!胖死了,狗皮膏药吗你是……”
郎墨楼见我愈是反抗,他反而愈是亢奋,将两只前爪撑在我的脑袋两侧,伸出猩红的舌頭好似在报复一般,在我的脸上放肆地舔舐,粘稠的口水恶心得我胃里一阵排山倒海。
他舔得我都快要窒息了,忍无可忍,我抬起另外一条没有受伤的腿,朝着黑痣的所在之位象征性地踹了一脚,郎墨楼这才“呜呜”地惨叫几声,可怜兮兮地倒向了一旁。
看到白狼痛得浑身打颤,我半撑起身向下望过去,才发现那颗黑痣所在的位置居然变得和平常时候不一样了,简直可以说是发生了翻天覆地的惊人变化——
猩红得可怕,膨胀得骇人……
我顿时满脸黑线,咬住下唇在心底咒骂郎墨楼真不要脸!
自从上一次我用了十天十夜替他解了蛊媚春过后,任何带毛的东西我甚至都不想再多看一眼了,现在郎墨楼他居然变回了原身还会对我产生这样的反应,不禁让我恐惧得想薅住他的狼尾将他丢出军帐以外!
不过好在疼痛平息了的白狼终于收敛了自己的反应,再一次乖巧得像个邀宠的孩子一样,将毛茸茸的狼首贴上我微隆的腹部,隔衣侧耳倾听着胎中的动静。
我始终没有勇气告诉郎墨楼复片的事情,因为他曾说过在他与我们的女儿之间抉择,他会选择女儿活下来。
可是啊,我不能没有郎墨楼啊,倘若郎墨楼不在这个世上了,那我活着又有什么意义呢?
……
两天后。
碧空下,万丈曙光粲然耀眼。
我与万俟项颇分别对坐于长案的两侧,万俟王则坐在我们中央的位置。
长案上铺展着一块偌大的深褐色鹿皮,鹿皮上绘制着与万俟国背山相隔的泾阳国地理图。
“项颇将军准备得妥当了吗?”我在鹿皮上用红色的口脂标示出我的方针后,抬眸望向案角对面那张郎墨楼的脸,礼貌地问他道。
“云西姑娘大可放心,大量的火药与脂油都已按姑娘的意愿备好,姑娘还有什么需要末将去做的吗?”
万俟王左看看我,右看看万俟项颇,仿佛全然听不懂我们在说什么。
而听万俟项颇这样问我,我又谨慎地架起胳膊挠了挠下巴,认真地重新在脑海中过了一遍我的计策,生怕一个不留神疏忽了什么。
讲真,我对自己的计策丝毫没有把握,甚至觉得自己这样做实在是过于鲁莽,可是我能怎么办呢?
郎墨楼的第二片元神碎片就在角蛟星君的身体中,然而身为军师的两位星君又被万俟王庇护得周全。
我不是没有试想过,找借口再次接近角蛟星君将他直接杀害夺回碎片,只是我并不知道我们何时才能离开这里,更别说郎墨楼还是以动物的形态活着,我若冲动行事的话,想必万俟王必会让我付出生命的代价。
所以,我若不为郎墨楼去拼命,那郎墨楼就真的没命了。一番绞尽脑汁过后,我再度问万俟项颇:“南域这片山峦土地,大概有多久没有下过雨了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