正在和谁打电话的路雪,看到是王悦后,立即站起来含笑点了点头,示意他稍等。
一个晚上没见——
原本相貌硬朗的王悦,就胡子拉碴,好像三十多岁的大叔那样了。
“王一哥,喝茶还是喝开水?”
路雪打完电话后,绕过桌子客气的问。
“我不渴。”
王悦摇了摇头,强笑:“路镇,我这次过来找你,是为了纺织厂的事。”
昨晚发生的那件事。
昨晚秦子沁说的那番话。
昨晚——
让在部队上时无论遇到什么困难,都没有退缩过的王悦,开始严重怀疑自己的能力,看人的眼光,更是萌生退意。
想当逃兵!
尤其他看着身穿黑色套裙,挽着丸子头,故意戴上个黑框眼镜,让自己看上去尽量老成些的路雪,浑身却徒增某种性感,更是明媚照人的样子后,这种挫败感更浓。
这个女人——
第一次听到路雪的名字后,王悦马上就了解了她的详细资料。
尤其听秦长宁亲口分析过后,王悦就不再把她放在眼里了。
甚至王悦的潜意识内,都开始厌恶她!
肤白貌美,能歌善舞的路雪,去掉所有的光环后,充其量就是秦长宁,李东方等人的玩物而已!
而他王悦呢?
无论是家世背景,还是工作资历,尤其是能力这方面,都堪称是东土公务圈内的后起之秀。
“我这么牛鼻,却要和个玩物搭班子合作,这就是对我最大的羞辱!”
这就是王悦,刚空降天桥镇时的真实心态。
出于最基本的礼貌,王悦会“尊称”路雪一声路镇。
要是不礼貌的说,那就是即议案贱,日恩人。
可是——
铁一般的事实,时刻提醒着想在天桥镇大展拳脚的王悦,路雪压根不是他以为的那样!
这个女人有多么的美,她在工作上,就有多么的拼。
这两个多月来,路雪始终把王悦,给压制的死死的!
关键是,人家就是凭借自身能力,没玩那些下三滥的手段。
当初秦长宁警告王悦,要小心路雪会用美色,来算计他的那番话,现在看起来,就是本年度最大的笑话。
休说路雪对王悦色了。
人家看王悦时的眼神,甚至都没有看大棚里种菜的老农,那样的亲切。
“我现在才知道,某些人此前对我说过的话,和现实是严重的不符。”
王悦在路雪递给一杯开水后,忽然说道:“路镇,你其实比任何人都以为的,优秀太多。如果我刚来天桥镇时,能端平心态,和你精诚合作的话,我想我也不会落到这般田地。”
路雪的眸光一闪。
她不明白王悦怎么忽然间,就和她推心置腹了。
但她随即轻笑:“我哪有你说的这样优秀?其实,我这样的努力工作,只是为了对某个人证明。我除了能成为一个合格的情妇之外,还是能脚踏实地的,为天桥镇做点实事的。”
当前办公室内,就他们两个人。
敞开着的门外,阳光普照在院子里,静悄悄的没有人。
路雪索性更加的直截了当。
王悦苦笑。
他迅速岔开了话题:“路镇,我这次过来,就是想请你接收纺织厂的工作。”
王悦说的很快,却也很艰难。
路雪秀眉飞扬,缓缓摇头:“王一哥,我不会接手那个工作的。”
顿了顿,她又说:“昨晚秦一哥就在幻影酒店内,曾经用严厉的语气,警告李东方不许插手这边的事。他不做的,我也不会碰。”
王悦皱眉:“路镇,你要明白你的工作对象,是谁!”
“我很清楚,我的工作对象,是天桥镇的群众。”
路雪淡淡地说:“可我更知道,当我遭遇无法抗拒的危险时,为我挺身而出,保护我的人,却不是天桥镇的广大群众。我是天桥镇的路镇不假,可我也是一个需要男人保护,只想取悦他的普通女人。”
王悦——
电话响了。
路雪顺手拿起话筒:“我是路雪。嗯。你说。嗯,好的,我知道了。王一哥就在我的办公室内,我会转告他的。”
她放下话筒,看着王悦:“纺织厂的老孙,打来电话说,有几个记者忽然去了那边。”
“什么?我去看看。”
王悦的脸色一变,蹭地站起来,快步出门。
他走的很匆忙,都忘记了和路雪告辞。
“让我接你的烂摊子?想的倒是轻巧。你以为,你是我家好哥哥呢?不管是生的熟的,新鲜的过期的,我都能照单全收。”
路雪看着王悦快步离开的背影,微微冷笑。
电话又响了。
这次是路广元打来的电话,求见路镇,有要事相谈。
几分钟后。
来到天桥镇镇大院门口,才给路雪打电话的路广元,和梁达一起,快步走进了路雪的办公室。
对这俩男人——
路雪连虚情假意的客套姿态,都懒得拿出来。
“小雪,我发现你越来越漂亮了。”
路广元进门后,却又急匆匆的跑去了洗手间,独自面对路雪的梁达,有些尴尬的奉承。
路雪眼皮子都没抬,晃着黑色平底小皮鞋,慢悠悠的说:“我现在每晚,都能吃饱喝足,能不漂亮吗?”
梁达——
他盯着路雪的红唇,忍不住的说:“你说话时的口气,真臭!”
哈——
路雪抬手捂着嘴,哈了口气,说:“昨晚,我确实喝了很多好东西。难道,一个晚上还没消化掉?抱歉啊,梁达。我说话时,让你闻到了他的味道。”
梁达——
路雪阴森森的语气:“怎么,梁公爹现在高枕无忧了?”
梁达——
路雪淡淡地说:“对我说对不起。”
梁达——
路雪轻声:“不说?”